Captain_17

全文见随缘、AO3

【翻译】【玫瑰】Tonight Is For You/今晚属于你 by MessiFangirl

简介:2018俄罗斯世界杯,D组小组赛第一轮,阿根廷1-1战平冰岛,阿圭罗打入世界杯首球,梅西失点。6天后,他们将对战克罗地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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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注:部分灵感源于图片。nul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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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o选择了中场附近的位置,没什么特别的,和球场其他地方一样好。但那是他选择的地方,他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。


他的双腿很疼,右大腿感觉特别紧张,比赛早些时候冰岛的一名防守队员用膝盖撞了他一下。不太严重——至少,不能阻止他继续训练,但还是很痛。他得好好冰敷一下,也许应该洗完澡后让按摩师给他按摩一下,否则几个小时后情况会更糟。他的左脚踝也疼,可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扭伤了。很快他的小腿和脚上就会遍布无数的瘀伤。


现在很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。记录受伤位置,并找出缓解办法。想想冰浴、肌内效贴和绷带,忘记其他的一切。


是的,这很容易。


比专注于这该死的比赛容易多了。


当他回想起那个点球时,一阵强烈的羞愧之情涌上心头,他掀起衣服擦了擦脸。他已经累得脸红了,但是由于他的窘迫——鲜活的热量蔓延至他的皮肤——他的脸红不会很快消退。不过他还是把那件黑色球衣压在前额上,从脸颊上拉到嘴唇,拉过鼻梁。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好一点,但却给了他一个隐藏痛苦的机会。他的面具滑回原处,嘴巴抿成一条线,眉毛放松,眼睛僵硬。


没有人靠近他,也许他们知道他在尽全力保持镇定。冰岛球员非常尊重他,给了他足够的空间,而阿根廷球员足够聪明,知道他现在需要这个。


这时他露出的后背被轻轻碰了一下,正好在腰带附近,Leo松开球衣回头怒视。


Kun平静地望着他,手还放在Leo的背上。当然,是他。他是现在唯一一个敢靠近Leo的人。“我只是想把你的标签塞进去,”Kun说,手指的移动的幅度刚好能完成动作。动作很温柔,就像Kun一贯触碰Leo的那样,一旦完成,触碰便停止了。


但Leo现在不需要温柔。他尽量不表现出他的恼火,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——更不用说Kun了。Kun了解,了解,知道Leo此刻不想让他靠近。Leo现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标签,它被塞进了他的短裤里,紧贴着潮湿的皮肤让他发痒。他没有说谢谢,只是看着Kun、等待。


Kun看了看他,眼神里心领神会。当然,比赛也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。但是Kun进了一个球,一个进球,他们唯一的一个进球。他成功了而Leo失败了。Kun知道所有这些,正如Leo一样。


于是当Kun开口说话时,Leo把目光移开了。


“别这样,”Leo咕哝着,又拉起球衣捂住嘴。“就是……不要。”他仍然可以用眼角余光看到Kun,他努力打起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。因为正如Leo所料,Kun犹豫了一下,但并没有完全放弃。


Kun从不放弃,尤其是对他。


也许这就是为什么Leo给了他比其他人更多的余地。


Kun换了个姿势,从经过的训练师那里拿来一瓶水。然后他又拿起第二个,递给Leo。“一切已成定局,”他显然是打算说一些安慰人的废话,而不是他之前打算说的那些。他把瓶子递给Leo,“喝点吧。”


Leo盯着远处没有回头看他。他可以看到红蓝色的冰岛国旗仍然在看台上飘扬,可以听到球迷们欢呼雀跃,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俄罗斯为球队加油。他们看起来都是那么快乐、发自内心的快乐,他们跳着、唱着,做他们可笑的维京击掌。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世界杯,第一次进球,他们显然为球队和球员感到骄傲。看着这一切,Leo的心在痛,他希望阿根廷球迷也能像他们一样。


“Leo,”Kun坚持说,仍然向他伸手递出水瓶。“喝吧,”他又说了一次,向Leo靠近了一步,几乎踩到Leo的脚趾。他们俩都太热了,离得这么近,但Kun并不在意,他几乎把水瓶塞进Leo的胸口。


Leo这次接受了。他松开球衣,无视Kun瞥向他肚子的眼神,向嘴里挤了些水。然后他把瓶子举过头顶,让水顺着头发和脸颊流下来。黑色球衣穿着比蓝白色更热,水流过身体的其他部分时,他立刻感到凉爽。一些水溅到了Kun身上,他并没有道歉。


Kun也不希望他这么做。


Kun的手再次触到Leo的后背,爱抚地沿着数字10顺脊柱而下。动作依然温柔,但并不犹豫。温暖的手指灼烧了Leo的皮肤,“来吧,”他说。手指轻轻碰了碰他之前塞标签的地方,拇指轻推Leo的裤腰。没什么不合适的,只是安慰。“一切还没有结束,还没有。”他靠得更近了,几乎没有把额头抵在Leo的额头上。“平局意味着得一分,Leo。我们没输,我们仍未出局。”


Leo想起之前葡萄牙对西班牙的比赛,“对我来说像是输了,”他偏过头去低声说,然后才想起他没有挡住嘴,可能会有人读他的唇语。他畏缩了一下。他很热,太热了,Kun的脸靠的那么近。他又把水瓶举到嘴边,这次喝了很长时间,一口一口地咽下去。他觉得自己快要吐了,而他胃里的翻腾提醒他这很有可能。


Kun安静了一会儿,Leo最终看向他的眼睛。“我不这么觉得,”Kun说,“这不是失败,感觉也不像。这是我的世界杯首球,Leo,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。”他的手滑向Leo的臀部,伸手半抱着Leo。“跟我来,嗯?让我们使它更有意义一点。”他带着微笑补充说,一丝激情滑入他的声音。


但是Leo没有心情。


即使对方是Kun。


他耸肩甩开Kun的手。“别这样,”他再次说道,“我不能——”他止住话,回头看着冰岛球迷。“今晚不行,Kun。”Kun的手垂在一边,在他重新整理好情绪之前,脸上闪过受伤的痕迹。Leo可以从眼角的余光看出来,这让他感觉更糟了。


“好吧,Leo,”Kun平静地说,只有紧握在水瓶上白色的指关节表现出他的恼怒。“我只是想——”他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目光紧随Leo的视线看向人群。“算了。”


Leo意识到Kun离开了,他的眼睛仍紧盯着球场另一端的球迷。痛苦再次膨胀,可他没有跟上Kun。


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。


*****


所有的事都脱离了Leo的控制。一名身材魁梧的金发冰岛球员正在通道里徘徊,手中拿着一件蓝色球衣,一脸庄重地走向Leo。Leo隐约记起他之前承诺要和他交换球衣,所以他努力把球衣脱下来交给对方。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,似乎只是交换就足矣。


还好他没有要求合影。


他光着上身,冰岛球衣系在腰上,步履沉重地走向更衣室。没有冠冕压力、没有灯光环绕,他应该觉得更轻松的,但他只感到麻木。他迅速脱掉剩下的衣服,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把短裤和袜子都扔进了墙边的垃圾桶里。低语和高谈环绕着他,有些和他有关,有些没有。他谁也没理,他们大多最终放过了他。


他们能说什么呢?


有什么好说的?


桑保利一度出现,拍了拍Leo的后背引起他的注意。虽然只是轻微的触碰,可Leo还是躲开了。他的手和Kun的感觉是如此不同,意外又陌生。不管桑保利说了什么,他都是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,教练脸上的遗憾让Leo自觉羞愧。桑保利也看出来了,他拍拍Leo的肩膀,然后迅速走向下一个球员谈话。


Leo洗了澡,接受训练师的检查。他被戳来戳去,询问疼痛程度,并做了几个简短的测试来确定他的运动能力。他们用绷带包扎他的伤处,把冰袋绑在一条腿上,同时给另一条腿按摩。他从一个专家转到另一个专家,服用佳得乐和能量棒,包扎好坐在加热垫上时,Leo渐渐出神。


有人在讨论尼日利亚和克罗地亚。


不知怎的这让他清醒过来。他从茫然中回过神,看到马斯切拉诺正在与伊瓜因和迪玛利亚谈话,他们三个都已经洗过澡,重新穿上白衬衫和灰色短裤。“莫德里奇,好吧,”伊瓜因说,显然不同意马斯切拉诺说的东西。“他与曼朱基奇连线的方式。”


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马斯切拉诺承认,“但他是可以被控制的,你知道的。这不是在皇马,他在前场没有太多选择。另外,如果拉基蒂奇状态不佳,他们在中场就很脆弱。当然,他可以跑一整天——他的耐力惊人。但他许多铲球都很笨拙,而且传球很草率,曾经差点把我逼疯。不管怎样,如果他和莫德里奇不同步,这就是可行的。”


迪玛利亚交叉双臂。“我们得先看看他们对尼日利亚的表现,”他点点头说。“如果他们赢了,他们会有一些动力。但即使如此,我觉得你是对的,我认为我们可以做到。”


Leo清了清嗓子,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“你觉得我们会战胜克罗地亚?”他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。他咬了一口能量棒,用力咀嚼那无味的食物。其他人朝他关切的点点头,Leo哼了一声。“你以为我们还能小组出线吗?”


马斯切拉诺看了他一眼。“我们拿了一分,Leo。西班牙和葡萄牙也都一样。我们还有许多该死的比赛要踢,这是所有人的世界杯。”他瞥了一眼还裹在加热毯里的Leo。“在比赛开始之前你就告诉我,我们只需要好好踢就行了,每次只关注这一场比赛。现在你已经花时间哀悼过了,是时候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了。”


Leo嗓子哽着说不出话,他不确定这是因为马斯切拉诺回应他的方式,或是因为他的队友们仍然相信他们可以做到这个。


“现在,”马斯切拉诺继续说,“你完事以后就滚回你的房间,因为Kun和你谈话以后,看起来就像被踢了一脚的小狗,我不想这一周都要忍受这个。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马斯切拉诺可能没有戴队长袖标,但是对于Leo来说,他从未比此时看起来更像一名队长。


Leo点了点头。


他吃完能量棒,一口气喝掉剩下的佳得乐,一旦训练师允许他离开了,他就去找Kun。


*****


Leo不需要费很多时间就找到了Kun。正如马斯切拉诺所说,他的队友回了自己的房间。当Leo进来时,Kun只是点了点头——没有微笑甚至没有问候Leo——他知道自己搞砸了。


“嘿,”Leo坐在床边,Kun正躺在那里看电视。床垫和他自己的床略有不同,由于他的体重微微下沉。Leo笨拙的支撑着自己,才不至于摔到地上。这动作令他的脚踝很疼。他已经精疲力尽、疼痛难忍,但这件事他必须做好、必须修复。他不在乎马斯切拉诺说了什么,无论如何他必须向Kun道歉。


尤其是,Kun看了Leo几秒后,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。这说明了一切。以前Kun从来没有为了看电视忽视过Leo。电视里是一个有俄语字幕的英文节目,虽然听不懂,但Leo能认出是某个美国喜剧。Kun看起来全神贯注。“呃,”Leo再次试着吸引Kun的注意力“老友记(双关:Friends),对吧?”


Kun叹了口气,抬手挡住眼睛。“是的,Leo,老友记。”他挠挠额头,用手指拨弄头发。“你需要什么吗?”他问道,明显依然被节目分心。“我以前从没看过这一集,所以你有点打扰到我了。”


Leo本来有些期待Kun会因为他知道这部剧对他微笑,但Kun的表情表明,微笑还远远不会到来。Leo决定忘了这个愚蠢的节目,只是盯着Kun,试图决定如何最好地修复他造成的伤害。


说实话,他很沮丧。不是对Kun,而是对他自己。他沮丧于他与冰岛比赛的失利,以及随后的点球失误、他阴沉的心情、他早些时候在球场上对待Kun的方式。他的行为让本该庆祝的事情看起来无关紧要,以及Kun是如何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受苦。


好吧,现在情况将会不同了。


“是的,”Leo静静地说,他想让Kun知道他有多抱歉。“我确实需要点什么。”他慢慢地靠过来,伸手描绘Kun的下巴,滑过他短短的胡茬。Kun终于转过身来看他,终于给了Leo他全部的注意力,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,Leo轻轻吻了他。


亲吻Kun……总是很轻柔、充满爱与安慰。Leo迷失在Kun的吻里、他的嘴唇、追逐他的舌头,热切地舔舐那熟悉的感觉。Kun回应了他,他当然会回应,他倾身亲吻Leo,一只手插进Leo的头发里,另一只手放在Leo的腰上稳住他们。


可在那之后,


Kun推开了他。“不,Leo,”他气喘吁吁的叹息。他的嘴唇更红了,湿漉漉的,已经有点肿了。“你不能这么做,”他沮丧地说,“你不能这样忽冷忽热,这不公平。”他的声音里有愤怒,这种愤怒通常不会直接指向Leo。“你有过机会,但你没有抓住。你想一个人生闷气,那就别理我,自己生气去吧。”


Leo坐在床边,目瞪口呆。“我很抱歉,我不是有意——”他非常难过的解释道。Leo的手指蜷缩在被单里,他还能尝到舌头上Kun的味道,而且他还想要更多。更重要的是,他想再次看到Kun的笑容,听到他口中的欢呼。“你是对的,”他试着重拾他的勇气,“你的进球,”他回忆起来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,“真的太他妈好了。”


Kun看向别处,专心坐好,不再放松。


“我想和你一起庆祝,”Leo真诚地说。“你在世界杯上的第一个进球,”他边说边摇着头,回想Kun转身射门的情景,“那太棒了,太棒了。你之前是对的,我们需要庆祝它,需要记住它代表了什么。”


“它代表了什么?”Kun讽刺地问,眼睛又盯着电视。“我们没赢,对吧,”他甚至没用问句,“我们打平了,也许可以算输了,”他继续说道,双臂交叉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板上。“所以谁在乎呢?滚开。”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,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。


也许Leo应该按他说的做。


但他没有。


“我错了,Kun,”Leo简洁地说。“我错了。我当时心情很糟糕,我很抱歉拿你出气。”他用手指尖轻触Kun的膝盖。“我没有忘记你为了来这里所经受的一切。我知道你经历了多少痛苦,你每天刻苦训练就是为了阿根廷、为了我。”


Kun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,但他不再咬牙切齿。“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。”


“我知道你不是,”Leo轻轻地磨蹭Kun的膝盖。透过Kun轻便的运动裤,他可以感受到手术留下的疤痕。他近距离看着那些伤疤,用手抚摸它们,把它们印在心底。“你这么做是为了你自己,还有阿根廷。我为你感到骄傲。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。“我也为你的进球感到骄傲。很抱歉我之前没说出口,但我是认真的。那很棒,简直完美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“Kun,是你让我们留在小组中,留在世界杯。是你让我们拿到一分。可能你才是我们小组赛晋级的原因,而这可不是件小事。”


Kun终于看着他。


“如果我们能小组赛晋级,那都是因为你,Leo。”Kun小声说道。Leo张嘴想要反驳时,Kun用指尖贴住他的嘴唇。手指依然和之前卷起Leo的标签时一样温柔,这让Leo颤抖。“也许我是进球了,但我不会对你的表现视而不见。你总是这么优秀,如果阿根廷可以继续前进,你将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。是你,Leo。不要和我争辩,这事我确认无疑。”


当Kun收回他的手指时,Leo叹了口气。“好吧,”他意识到Kun在这件事上不会退让。“同意保留不同意见。”他补充道,今晚第一次微笑起来。


Kun翻了个白眼,Leo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。


“明天我们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克罗地亚。”Leo说,他的手滑过Kun的膝盖和大腿。“那今晚呢?”Kun也微笑着问道。


“今晚属于你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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